曬我的機械系好朋友、台南好朋友,一年僅見面一次卻永遠一見如故。
雖然不常聯絡不常見面,但總是在我人生不同階段扮演著重要的角色。她是轉系生,大二時的機構設計課我一見到她,就覺得「怎麼有這麼有氣質的女生轉來機械系!」馬上搭訕她,之後就常常一起在課業中掙扎、聊課業以外的事。畢業前後,她到歐洲流浪、徒步環島、在小島駐島生活工作,做這些旁人看來對未來沒有幫助的事,但我們總是可以在聊天中分享生活中的火花,有彼此後就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奇怪。
出國讀書前我提早辭了工作,跑去馬祖東莒島跟她一起住了一小段時間,在人口約一百人的小島上,我們煮飯做麵包、釣魚採野菜、白天環島慢跑、晚上在月光下走路,記得其中一天跑到島上的高處坐了下來,看到東莒島垃圾場旁立了幾根高高的木頭,我問她那是什麼?她回答:「那是東莒的垃圾神,守護垃圾處理場的環境。」凡事過度認真的我居然完全相信她,聽得津津有味,結果還被她嘲笑(垃圾神什麼的當然是她瞎掰的)。
當時去日本讀書原本是想研究能源系統設計的,沒想到最後居然寫了小島廢棄物處理的博士論文,我回頭看時,覺得就是這個東莒的垃圾神在我心裡種下了一個種子。後來我們都出國留學,在台北、日本、德國見過幾次面,記得在我博士班第三年最辛苦、壓力最大的時候,寒假回台灣特別到台南找她,我們約去漁光島寫生,當時心情沈重無比的我,在畫畫時感受到無比的自由及放鬆,也是從那一次感受,我開始了用手帳寫寫畫畫紀錄生活的習慣,一直維持到博士論文寫完,寫寫畫畫這件事成為我後半段博士班生活的壓力調劑。
她是台南人,所以大學開始我就好幾次來台南住她家,來台南走跳吃喝,跟她的家人也都變很熟,來成大工作前其實我沒有長住過台南,但台南的一切都覺得好熟悉。雖然後來搬來台南後她在德國念書工作,我卻好幾次到她家叨擾她家人,我在成大醫院生下寶寶後,她媽媽居然比我自己的媽媽和婆婆還早到醫院看我、煮魚湯給我喝,無比溫暖。
現在我在她的家鄉做著我大學時從未夢想過的工作,她在德國藝術設計領域學習及發光發熱,認識了近十年,彼此能越來越接近自己喜歡的樣子、同時又能互相分享鼓勵,真好。下次見面大概又是一年後,相信到時候一定又會是更好的妳、更好的自己。